弗洛伊德解梦时提出了一个假说:梦是愿望的满足。这个观点和我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异曲同工,可以说梦有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功能。我们还常说,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儿。都可以侧面说明梦是愿望的满足。但这一说法是有问题的,因为弗洛伊德将梦是愿望的满足当成了梦唯一的功能。这就走向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原因在于这个规律是弗洛伊德通过归纳法总结出来的。
弗洛伊德将自己做的梦记录下来进行分析,然后再将自己听到的梦也拿过来进行分析,毕竟他自己的梦还有他听到的梦是非常有限的,他从这些有限的事例中总结出来的规则,是不能代表全部的。就像欧洲人曾经只见过白天鹅,然后说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一样,后来发现还有黑天鹅,这个假说就被推翻了。其实梦除了愿望的满足,还有其他许多的功能,比如梦是对自己睡梦中感受到的现实的解释。例证如下:一个人梦到发生了地震,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自己胸口,自己怎么搬都搬不动,压的自己都快窒息而死了,突然醒来,发现是自己的同伴将腿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人类往往会陷入自己的思维死角走不出来。这叫思维定式。弗洛伊德也犯了这样的错误。由于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梦的终极目的,那就是愿望的满足。所以其他的不是愿望的满足的梦,他也牵强附会的通过他神奇的分析也说成是愿望的满足了。一个天才瞎编乱造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创造力也同样的惊人。就像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神一样,本来没有的事情,却能够写出汗牛充栋的神学故事以及神学理论,把世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另外,在科学史上也不乏这样的例子。在哥白尼之前,人们普遍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是绕着地球转的。那个时代托勒密的理论为显学,托勒密认为虽然其他的行星是围绕地球转的,但是他们之间是有齿轮来互相转动的。太阳和地球之间的传动关系好计算,两个齿轮比就可以了,可是对于其他的星星就不是那么好算了,为了牵强附会这一理论,就不断地增加齿轮,甚至增加到了80个之多。直到哥白尼发现其实将太阳变为中心,那么计算就不用那么费劲了。当然现在看来将太阳作为宇宙的中心也是个错误。现代天文学发现太阳系只是银河系悬臂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星系。银河系的星星们其实是围绕着银心在转动。
所以在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一书中,他围绕着梦是愿望的满足这一论点而展开的论述,使得整本书也都蒙上了牵强附会的色彩。
不过也不能因此而抹杀《梦的解析》所带来的科学意义。它毕竟比我们老祖宗的周公解梦要进步和科学。他发现了梦的一个功能,即愿望的满足,这是一个开始,在这个起点之上,我们还可以去发现梦的其他功能。另外,他毕竟不再将梦宗教化和神学化,他将梦作为大脑的一种正常机能来看待,使得我们科学地看待和研究我们的梦成为了可能。通过科学的看待我们的梦,也使得我们不再迷信,不再将梦中的妖魔鬼怪看作是神鬼的作祟,而是看作是我们白天大脑的残像。在这里弗洛伊德将这种残像称作大脑的转换、凝缩等功能。其实转换是由于残像的模糊性和不准确性,使得它们可以和很多其他的材料相连接,也就是转换,或则相拼凑,也就是凝缩。
我曾经在学习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后给我的一个来访者解梦,她老是梦到有妖魔鬼怪在她的梦中追赶她,要蹂躏她或者吃掉她。这样的梦从她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来找我做咨询,一直出现在梦中,从未停止过。她经常被这样的噩梦惊醒,醒来发现满头大汗,内心惶恐无比。她觉得是她做了坏事儿,所以鬼神惩罚她。我帮助她对梦和现实进行连接,发现她的生活中让她产生噩梦的那个人是她脾气暴躁经常歇斯底里打骂她的母亲。这些妖魔鬼怪就是根据她母亲的原型由大脑在梦中发明创造出来的。当她明白了这些梦的意义以后,她非常的悲痛。也打消了是鬼上身的念头。从此不再做那样的噩梦了。这要感谢弗洛伊德对梦的科学的探究,没有他的启示,我是想不出如此去帮助我的来访者的办法的。虽然他犯了一些时代局限性的错误,但是他却开启了科学解梦的先河。这种归纳的错误,比起以前的胡编乱造,那还是先进了不知几个等级。
另外,他提出的通过谐音、隐意等对梦的解析,确实有利于我们在生活和心理咨询中帮助人们更好地去理解自己的梦。并且我曾试着去解读《红楼梦》里的人物的名字。发现伟大的人物会有共通之处,就像弗洛伊德能够发现梦的规律一样,天才作家曹雪芹也在自己的《红楼梦》中大量使用了谐音和隐意。比如焦大这个名字就是骄傲自大的意思,袭人就是偷袭他人的意思,晴雯被王夫人惩治就是因为她告状的结果。而晴雯谐音“情吻”。像王熙凤这个名字的隐意的发现要稍微曲折一些。三国演义里的庞统,号称“凤雏”,年纪轻轻死在了落凤坡。熙凤是栖凤的谐音,也就和落凤坡有连接了。从这些故事里,可以看出曹雪芹心目中王熙凤是一个大才,但是太精于算计,最终英年早逝。至于其他的名字的解释,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弗洛伊德提出的自由联想去想象推测,看看你们会有怎样的联想和发现。
《梦的解析》出版于1900年,距今一百零二十一年过去了。我们今天认为梦是现实的残像以及梦是大脑的功能的部分体现,这样的观点都是和弗洛伊德科学解梦的思想一样,是科学的假设,而非胡编乱造。是对弗洛伊德的致敬,也是我们对科学精神的继承。我们还需要像弗洛伊德那样,仔细地观察,勇敢的提出假说,再小心地论证。对梦的探究,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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