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理壹点灵咨询师 庞志强
早晨天空灰蒙蒙一片,看着就要下雨,当从地铁出来时,雨已经下起。天幕低垂冷雨沾衣,七月里也能感受一阵凉意。看着眼前一个父亲撑伞送孩子上学。我突然想到了你,再过几天就是离开五年的日子,在不同的时空里,您过的还好吗?
曾经在您走后的几个父亲节里,我不愿意别人提起这个节日,因为在心里刻意的不想记起你走了事实。甚至在和岳父道贺的时候,我也会忍着极大的情绪波动,那种内心的震颤要强力的抑制。在这个阴雨不断的日子里,我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今天日子很普通,也没有祭拜的东西,但我腾出心灵穿越时空缅怀你。
记忆中你总是劳碌的身影,很少有闲暇的时间陪我们玩,那时候看你的背影,我们觉得很高大挺拔,给我们有力的支撑。因为不听话被打过,但是过后你也很难过,在我睡觉时偷偷抚摸我肿起的后背,分明可以感到你的手在颤抖,背着身没有睡着的我泪流满面,所有的委屈随泪水冲刷而去,留下浓浓的舐犊之情!
后来的日子里,在工作不忙的时候,你会带着我们早起去锻炼身体,那是一段很开心的日子,虽然没有过多的关爱话语,但我们能感受到那份来自父亲的爱意。有时候总羡慕其他家庭更多的表达和沟通。后来长大了,也明白了您的童年有太多的不如意,奶奶的过早离去和暴躁的爷爷让您处在对情感的压抑之中,不懂用语言来表达。但是您曾经给我们做的我们都会记起,为了我们长身体,补充营养,你会在工作之余去干些私活,贴补家用,还会亲自下厨做些可口的饭菜,看着我们吃光。
如果时光倒流,我真想让时间定格在那一刻,您还未老,我们初长成。2011年的7月像一个梦魇一样,持续几日的腹泻带来检查结果居然是肺癌晚期。当我回到您身边时,您整个人都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还在说自己没事,请假回来干什么,我真的好懊恼,怎么就没有早些回去,多陪陪您,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推迟回家的日期。虽然后来转院治疗,境况也没有好转,无助,无力,悲愤等等情绪让我惶恐不安,肆意的和妹妹争吵,您在一边还要安慰妹妹,现在想想是我太不想面对那可怕的结局了。我在心里默默祷告,哪怕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让您和我们再待一段日期。
世事不会因为你的不舍就会发生改变,星期六的晚上妹妹和我谈起,虽然我们没有告诉您病情,但是这是这么多年您和母亲结束两地分居后相隔最长的时间,您害怕了,想家了。因为之前也和医生有过商讨,我们决定明天办理出院,带您回家。东北的七月也正是热的时候,虽然有空调但是也不敢长时间吹,看着你淌着汗水的脸,我打来水,用毛巾给你搽洗了全身,当我的手触摸到您的身体时,不禁想起小时您是如何带我去澡堂子给我洗澡的情景,我会一直嚷着疼不让你搓,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第二天当我们坐救护车往家赶时,一个多小时后您呼吸困难,陷入昏迷,我和妹妹配合医生全力的做着抢救,四十多分钟无济于事,我们抱头痛哭。真的很遗憾,没能在生命的尽头让您和母亲再见最后一面,看着你躺在冰冷的灵柩中,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看上去安详平静,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吗,可心里真的很疼很疼。按照传统的仪式麻木的完成了后续的部分,看着您最后变成一捧骨灰被装到小小的盒子里,眼泪夺眶而出,从此世界之大,没有了您的身影!
不想面对,不敢面对,在两年多的日子里不愿意来谈起这件事,后来一个看似偶然的机会开始心理学的系统的学习,感谢期间家人的支持和同学们的陪伴,感谢于老师和王老师让我从那段情绪中走出来,并且可以利用所学去帮助其他人。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要从痛苦中摆脱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只有接纳自己才会让自己更快乐的生活。
现在我会在每年七月的某一天里来怀念您,父亲节我也不那么纠结了,因为我也做了父亲。爸,你在那边还好吗,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看看家乡的绿草青青!(我是北京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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