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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是个乐园
2020-01-11   1252次阅读   3个赞

 在我们的认知中,学校是“象牙塔”,是一片净土,是一个没有纷争,充满美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孩子们被隔绝在真实的世界之外,没有恶,只有真善美。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校变成了一个比外面的社会更为残酷黑暗的地方,成了一些孩子的地狱,他们被恐惧和屈辱淹没,无处躲藏,看不到希望,在他们心里,死亡才是唯一可以摆脱这一切的最好的方式。

 

        《少年的你》就是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件开始了整个故事。导演的镜头没有聚焦在跳楼身死的胡晓蝶身上,而是在听到消息后从教室里奔出的围观的学生们,他们拿着手机,兴奋地,好奇地,飞快地传递着消息。镜头扫过,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惋惜,悲切,同情,伤心,那是一张张冷漠的,无动于衷的脸。2019年的今天,人们还是对人血馒头充满了强烈的兴趣和热切,而这些热切的观众是本该充满纯真和善良的青少年。陈念,最后接触过胡晓蝶的同学,默默地走上前,脱掉外套,盖在了胡晓蝶身上,给她留了最后一点体面和尊严。而陈念的这一点点善意,让她成为下一个被霸凌的目标:她的座位上被泼上血;她被追债的母亲的照片被挂在同学群里,被同学嘲讽;她被同学围堵,殴打,脱光衣服,被拍成视频……比起这些身体的霸凌,更严重的是精神上的冷暴力,体育课上,没有一个同学把球传给她,而她好容易打出的一个球,没有人接……她被完全的孤立。即使自身难保,她还是愿意释放善意,陪伴另外一个被霸凌的同学回家,尽可能给她一点点的安全和保护。


        霸凌,译自英文的bully,近几年随着各种霸凌事件的出现,越来越为公众熟知。看看网上的那些霸凌事件,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置信正处于花季的孩子们可以如此残忍和狠毒:2015年,江西省永新县一群初中女生持续殴打一个下跪女孩,时间长达5分钟;2016年,北京中关村二小一名学生长期受到同伴两名学生欺凌,被两人用厕所垃圾筐扣头;2017年,延安吴起县,6名高二女生持刀威逼5名学妹脱光衣服集体猥亵;2018年,安徽省怀远县火星小学13岁的副班长因为拥有检查作业,监督背书的权力,向另外6个孩子要钱,否则便被迫他们喝尿吃屎......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2015年轰动一时的在美国洛杉矶发生一起中国留学生霸凌事件:因为男女间的争风吃醋,十余名在美留学的中国学生将一个中国女生衣服扒光,强迫其吃沙子,剪掉头发并逼她吃掉,用烟头烫其乳头等等。整个凌虐过程长达5个小时。主使三名人员后来分别被判刑13年,10年和6年。


        霸凌的产生有家庭的原因,有学校教育的关系,也跟社会环境的飞速发展和巨大变化息息相关,这里就不一一赘述。我主要想谈谈被霸凌的孩子们在遭受到欺凌后的心理状况。上文提到的北京中关村二小的那位被霸凌的学生,其父母反应事发后,孩子出现了失眠,易怒,恐惧上学等行为,后被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是被霸凌的人群最常见的心理问题。这个心理问题的发现最早是因为越战退伍的美国老兵在退伍后多年,因为战争中的经历在日常生活中发生一些反常的行为,比如关门的声音会让他们误以为是枪声,比如时常保持警觉,以及经常做恶梦和易怒等等。在第五版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中,创伤后应激障碍会对受害者个体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

 

         会反复陷入对事件的痛苦记忆以及做与事件相关的痛苦的梦;

 

         个体的认知和心境方面产生负性改变:对自己, 他人或世界持续性放大负性信念和预期,比如:“我很坏”,“没有人可以信任”,“世界是充满恶意的”,“我只配被这样对待”等等;

 

         个体会产生自责情绪或责备他人;

 

         个体充满害怕,恐惧,愤怒,内疚,羞愧等负性情绪;

 

         回避社交,团体活动等,远离群体,封闭自我;

 

         有易怒行为和爆发,不计后果或者自我毁灭的冲动或行为,过度警觉,产生注意力问题和睡眠障碍


        这里要指出的是当我们说到创伤时,不仅仅限于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产生了严重后果的事件。根据个体的性格和心理特征,引起创伤的事件是不同的。比如,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批评,对某些孩子来说可能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对一些孩子来说有可能就是创伤,会让个体觉得羞愧,内疚,自我责备,受到批评的孩子会在以后回避相关行为,这些其实也是一种应激反应;再比如,失恋或者离婚等亲密关系的结束也可以算是一种创伤。个体会避免跟这些事件有关的回忆,它给个体带来的生理和心理的影响诸如失眠,注意力不集中,愤怒,以及让个体产生认知上的改变----“我不值得爱”等等,个体在一定程度上会对将来的亲密关系有所回避,甚至恐惧,这种创伤对个体产生的影响和持续时间跟这段关系对个体的重要程度有关。

 

        有时候,有些创伤可能会伴随我们一生,尤其是对于正在成长期中的青少年,校园生活留下的痛苦烙印不会轻易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20187月,河南省栾川县的一位男子当街打了自己初二时的班主任耳光,他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了当年自己被班主任羞辱后受到的伤害。可以想象,这20年来,初二时被班主任打耳光的情景是怎样一次次地重现在他的心里,是怎样影响着他的人生。如果,当年事后他可以求助专业人员,妥善处理自己的创伤,他可能会有个不一样的20年。加拿大心理学家莱斯利·格林伯格说:要离开一个地方,首先我们要回到这个地方。所以,要疗愈创伤,我们要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面对创伤,处理由于创伤引起的心理问题。


            校园曾是一个乐园,校园应该是一个乐园,让我们希望校园会永远是一个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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